梁珩道:“既殿中无人有话要说,便将殿外的人宣进来。”
南军让开道路,太监信州领着太医署的老医官走上前。
“为筹备下月的椒酒礼,朕听说了一件事,眼下与众卿分享。麦老。”
医官年事已高,素来又是做幕后工作,被亓国文武大臣们虎视眈眈,不由两腿打颤,非得信州搀扶。梁珩本期待仇致远有所反映,却见他依然很沉稳,眯缝的两眼似乎睡去,只是眉心几道皱痕。
“老臣,是太医署的疾医,兼掌药库,也即药材的出纳,既有救人治病的良药,也有惩罚处决的毒药……”
医官将告诉梁珩的话在金殿上如实道来。随着他的讲述,空气愈来愈肃穆,谁也忘不了,去年冬天先帝坐化于椒酒礼上的情形,而献酒最后一个过手的,就是宦官。
段博腴也不笑了,若有所思,好像在回忆什么。
童方霍地站起来:“老匹夫信口雌黄!谋害帝王的罪名可是你我担待得起的?!你太医署弄丢了椒酒,却污蔑栽赃本公!岂有此理!来人!”
梁珩暗暗冷笑,这三匹狼披着羊皮,演得还非常入戏。将士执杖上前,要往医官脖子上一架。仇致远忽道:“且慢。”
“看来,今日甚是精彩,”仇致远道,“不必着急,童大人,请入座。太医署的医官怀疑你我毒杀了先帝,本公却要说,即使真有人为之,论罪,杀的却不是皇帝!”
宿命使然,这一刻终于来临。
所有人都冥冥中查知了这诡谲的氛围,炸雷一个接一个,一个更比一个惊天动地。贪污钱财、诬陷忠良、谋害先帝,接下去又是什么?
南军带上来两抬轿子,坐着两个白发老人,仇致远问也不问梁珩,掌握大局一般,径自说道:“霍大人指责本公不讲证据,何来此事,本公也有人证物证。陛下可认得此二老?”
两老人已近暮年,骨骼蜷缩,佝偻地委顿在轿子里,南军抬起两张脸。梁珩一松口就发现牙齿在抖,片刻道:“不认得。”
仇致远道:“当然不认得,二老一直在嶂山郡,一生不曾北上望都。不过,血亲之间,总该有几分心灵感召吧?”
死寂笼罩。
满堂静默。
连段博腴、羊悉、许椽等人也没料到这一出。羊悉虽不明白这是何意,然今日就是要置三宦于死地,早已做好反驳一切的心理准备,当即出声道:“仇常侍这是在说什么?论族谱,陛下是大宗,嶂山王府是小宗。论家谱,嶂山王及王妃,确然是陛下祖父母。”
“羊大人,本公所说的,可不是嶂山王府的二位。而就是此时此地,在你面前的这一对平民夫妇,四十多年前,曾经卖身王府为奴。”
第89章闻惊变
羊悉勃然大怒,正欲以颠倒黑白、欺君罔上问罪仇致远,忽然段博腴做了个手势,阻止他。
仇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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