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果。
“要走这么远的吗?”青木被他拉着前行,步伐轻快,却也有些担心,“你的身子可以走这么长时间了吗?”
“嘘,闭上眼睛。”白孔雀回过身,用手指去点她的唇,在闭眼前,她看到他手里抛洒出银白色的术法。
清凉的风穿过她的耳畔,仿佛是什么空旷的地方,有冰凉的东西落在她脸上,她惊讶地睁开眼,居然是雪。
面前是十根熟悉的巍峨巨柱,十方华美而巨大的树木纹路在她脚下缓慢重复着从生到长。她看见白孔雀一袭白衣立在祭舞台的中央,冲她漾开一抹魅惑众生的微笑,他的指尖术法萦绕,引动了祭舞台的乐曲。
他展开飘逸的袖袍,衣上的轻纱在风雪里舞动,如同最纯净的仙人,乘风欲行。
在青木最为有限的认知中,求偶舞是孔雀寨中,神圣而复杂的东西。
虽然乐曲和步法的体裁在千百年中一直有所演变,但是最为正统的章节,仍然会分为,春之章,夏之章,秋之章,冬之章。
人族传字于孔雀寨,怎么可能不传春夏秋冬四个字呢,只不过,被他们用来命名自己的舞蹈罢了,所以他们的季节只能变成了姻炎暑寂。
她还记得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求偶舞,台上孔雀的舞步轻旋,一步步,踏得诚恳,踏出四时之景,踏出天地间的一幅画卷。
从万物兴起踏至冰霜凋零。
台上洁白的身影跳得慢而诚挚,飞雪是过客,清风是依托。
是连天地都允许的联系。
青木伸出手,发现有洁白的情丝缠在她的指尖,逐渐裹满她的整只手。
刚刚牵她手的白孔雀离她很近,现在为她跳舞的白孔雀离她有些远。
他用洁白的衣袖裹着飞雪悠扬舞动。
她却想起了大学的午后,一堂无聊的哲学情爱课,那天的课题名,叫做“联系”。
如果不联系
如果不和一个人产生联系,
就不会在短暂的快乐后,感到失落。
如果不和一个人产生联系,
就不会在短暂的快乐后,体会孤独。
如果不和一个人产生联系,
就不会在短暂的快乐后,忍受悲伤。
如果不和一个人产生联系,
就不会在短暂的快乐后,
用比生命还漫长的时间去平复,
用比生命还漫长的时间去遗忘,
用如同夕阳般漫长的时间,
斩断如长河般连绵的过往。
这本不该有的痴妄。
姻月的初雪落在了青木的睫毛上,让她不忍心眨落。
最后一个纯粹的余音休止,白孔雀也跳完了他的最后一步,身上扬起的白纱随着雪缓缓垂落,与她笑望的白孔雀,眼神里是她不曾看过的满足。
一大口血呕出,溅落在早已铺满霜雪的祭舞台上,青木在他堪堪要摔倒时,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身体,与他一同跌落在台中央。
“木木,能不能嫁给我?”他笑着,又呕出一口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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